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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兩腳無力的倒了下來,我早知道可能早晚得面對這一天,可是當事情來的時候,我才

 

知道這是怎麼樣難以承受。

 

 

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接了,用一種萬念俱灰的口氣說:「什麼事?」

 

「我還想問你什麼事呢!」那是阿雅的聲音:「被詛咒的三人?為什麼小蕙的遊戲畫面

 

會出現這幾行字,你們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快死了!」到生命的盡頭,我已經懶得解釋什麼。

 

「我懂了,其中一個是你,另一個是大偉吧?」

 

「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其他人的手機都沒有出現那幾行文字,我想那是只有被詛咒的當事人才能看到的

 

訊息吧!」

 

 

 

 

「你倒好,在一邊看熱鬧,反正你自己沒事嘛!」我有點酸,我實在不喜歡阿雅那種事不

 

關己的口氣,她好像只是在打聽要去參加誰的喪禮,一句關切的話都沒有。

 

 

「你酸什麼酸啊!」阿雅在電話那一頭大叫:「我是好心想幫你耶!」她說著氣得掛斷了

 

電話。

 

 

 

不久之後,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立見哥打來的。

 

「現在放棄的話,遊戲就結束了。」立見哥語氣平板的說:「你一定沒有好好看過整段訊

 

息吧!」

 

 

 

 

 

 

整段訊息?我趕緊切到遊戲的畫面,但是那段文字已經消失了。

 

這時我聽到立見哥的聲音:「好在小蕙比你們細膩,有把它記下來,不然搞不好真的沒救

 

了,你聽好:

 

 

 

 

被詛咒的三人,只能活到下一個滿月之夜。

 

去尋找那施咒的死神吧,祂的足跡烙印在東城之門。

 

若找不到死神遺落的名字,祂將是不朽之身。

 

唯有在死神的墓前吟唱鎮魂的碑文,才能讓詛咒反噬其身。

 

 

 

 

「天啊,怎麼又是這種令人看了頭痛的謎語啊!」我抱怨道,但我振作了不少,猶如絕症

 

邊緣的病人看到一絲可能被治癒的希望,我還沒被淘汰出局。

 

 

「別抱怨了,這次的線索可是清楚多了。」立見哥語氣毫無起伏地說:「東城之門,你

 

還能想到哪裡?可能的地點就只有那幾個而已?」

 

 

「小東門?」

 

 

 

我和大偉對看了一眼,二話不說,立即騎車衝進了校區內,在靠近圍牆邊的地方,有一個

 

城門的遺跡,它的旁邊一塊小石柱,寫著小東門遺址。

 

 

 

 

「死神的足跡烙印在東城之門?」我喃喃自語,看著殘存的小東門遺址,有一部分覆蓋著

 

土,上面樹木雜生,如果要說上面留有腳印的話,最有可能應該是在泥土上。

 

 

 

「足跡在哪裡?難道不是這裡嗎?」我心裡很著急。

 

「夏宇,足跡也許只是一種比喻,它指的或許是找到死神的線索。」

 

「可是哪有什麼線索?」

 

 

 

 

 

我們在那邊徘徊了許久,根本找不到什麼東西。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是傻了是不是?」一個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害我嚇了一跳。

 

我轉過頭,居然是阿雅和小蕙。

 

 

 

「那是立見哥要我轉告你們的。」阿雅說。

 

「立見哥怎麼沒來?」大偉問。

 

「他說已經確認你們的身分被敵人知道了,他怕過來會洩漏身分。」

 

「那他說我們傻了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這裡?」我問。

 

「是這裡沒錯,不對!應該說雖然還有其他可能性,但立見哥也覺得最可能是在這裡。」

 

「可是我們找了好久,一點線索也沒有。」

 

 

 

 

「我說你們啊!」阿雅扠腰,一副受不了我們的表情:「你們聯這個遊戲最基本的規則

 

都忘記了嗎?」

 

 

「最基本的規則?不能離開地圖的範圍嗎?我們沒有離開啊?」大偉搔搔頭,看著我,我

 

看他一臉疑惑的樣子,我相信我也好不了多少。

 

 

 

「你們白癡啊!還是被嚇傻了?」阿雅盯著我們,一副快受不了的樣子:「掘墓啊!」

 

「喔!掘墓!」我呆呆地說。

 

 

 

我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我把手機轉到遊戲畫面,小東門這邊的墓碑就只有一個。我走到了

 

一棵樹底下,開始和大偉挖了起來,因為樹根阻撓,我們又沒帶什麼工具,我們花了很

 

長的時間,直到挖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我跟大偉把那硬物挖了出來,那是一塊墓碑,和我的很像,可是我卻不知道那是誰的墓碑

 

,因為上面沒有刻上主人的名字。

 

 

「若找不到死神遺落的名字,祂將是不死之身?」

 

 

「意思是如果我們找不到死神的名字,我們就無法打敗祂?」

 

 

 

********************************************

 

 

我想所謂的死神,應該是另一個遊戲玩家,但我們現在卻只有很模糊的線索。而我們卻必

 

須在五天之內找到祂的墳墓和名字,這讓我很心煩。

 

 

 

 

那墓碑上的碑文,一時之間,我也參不透,上面寫著:

 

 

 

祂耳畔將響著學者的苦惱,書香與朗讀聲將伴隨著祂入睡,祂數著綿羊,直到地面上只遺

 

留綠色的腳印,死神也才能安心沉睡。

 

 

 

我想了一夜,還是沒想到「死神」的墓在哪裡。

 

 

還有另一個線索就是在落下詛咒娃娃的地方找到的那塊拼圖。

 

 

 

那塊拼圖是出自測量系的「拼圖傳情」。

 

 

所謂的傳情活動到底是什麼呢?說真的,我也只有粗略的概念,因為被捲入這個致命

 

的遊戲當中,讓我沒什麼心思參與學校的活動。

 

 

 

就我所知,我們學校各系大都會選擇一周舉辦他們系上的活動,而這周正是「測量周」

 

活動的內容各有不同,一般來說,可能會舉行系砂鍋(系上的球類競賽,不過也有系砂

 

鍋分開來舉辦的),或是傳情活動等。

 

 

 

傳情就我的認知,是透過送東西來聯絡感情的活動。

 

 

「如果跟拼圖傳情有關,那只要我們搞到那份送禮的名單,也許就能縮小範圍。」大偉說

 

 

 

 

「不過說起來,可能持有拼圖的人,比起送禮人,更可能的是……」

 

「是收禮的人。」我接著小蕙的話。

 

「還好,據我所知,測量傳情的反應不是很熱烈,應該沒有多少人才對。」小如好像想安

 

慰我們。

 

 

「你別忘了還有信差呢!」立見哥馬上就潑了大家冷水:「也就是測量系本身的人。」

 

「那是有多少啊!」我一下子像洩了氣的氣球。

 

 

 

「二十來個。」阿雅從門口走了進來。

 

「二十來個?」我大叫:「也太多了吧?」

 

「二十個已經算少了,要不是我和測量系還熟,昨天事情一發生我又馬上去攔截名單,

 

還會有更多可疑人物呢!」

 

 

 

「是是是,大小姐,你最行。」儘管知道阿雅是在幫我們,我還是不喜歡她那一副自己很

 

行的嘴臉:「那大小姐請指示,縮小到二十幾個,接下來要怎麼查出『死神』到底是誰?

 

 

 

 

「這個,我想……」

 

 

 

逼!逼!逼!

 

 

 

我的手機在這時候竟然連響了三聲,大家不約而同的看了手機。

 

遊戲畫面上,居然有三個人同時在掘墓!

 

 

 

 

「居然選在這時候,到底是要把我們逼得多緊。」

 

 

藍點分布在三個不同的地方,我們也只能兵分三路,我和大偉決定趕到最近的地點,那是

 

材料系館中庭的位置。

 

 

 

「這次一定要逮到他。」

 

 

 

材料系館的幾個入口都被鐵門封鎖,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入口,我我們衝進了進去,

 

撞倒了迎面而來的教授,他們咒罵了幾句,我們實在沒有時間理會他們,反正他們也不能

 

把我們當掉。

 

 

 

我才衝到樓梯旁,就看到中庭有個人正在拚命挖著土。

 

我和大偉把他撲倒在地。

 

 

 

我們扭打成一團。

 

 

「你們想要做什麼?」那個人大叫。

 

我和大偉同時一愣,我仔細看了那個人的臉,我們才發現,那是個女孩子,她的頭髮很短

 

,打扮也很中性化,但她的確是個女孩子。

 

 

 

 

「你為什麼要挖土?」我質問她。

 

「你們還不是在挖土,幾天前你們在小東門挖土我都看到了。」她說。

 

「你也是遊戲的玩家?我們敵隊的玩家?」我問她。

 

「什麼敵隊的玩家?」

 

「你不要裝傻喔,遊戲畫面上的藍點就是你吧!」

 

 

 

 

突然大偉碰了碰我的手臂,對我說:「夏宇,你再看一次遊戲畫面。」

 

我有點疑惑,但還是看了看手機,令我驚訝的是,我們所在的位置顯示著三個紅點,但

 

中庭就只有我們三個人。

 

 

 

她突然大笑了起來:「你們根本就什麼都不懂嘛,這個遊戲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朋友。」

 

「可是藍點、紅點,那是怎麼回事?」大偉問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她的口氣讓人有點討厭。

 

「因為……」

 

 

 

「我可以走了吧。」她轉身要走。

 

「等等,你是誰?你到底想害死誰?這是誰的墓?」我問。

 

「誰的也不是。」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們就這樣讓她走了好嗎?」大偉問。

 

我沒有回答他。那女孩說這不是誰的墓,那她在挖什麼,她到底有什麼目的,我真的很

 

好奇,我開始掘起她未掘完的洞。

 

 

 

「夏宇,你在做什麼?」大偉有點緊張。

 

我已經挖到了東西,那是一片圓弧形的玻璃,我想那是玻璃瓶的一部分,我繼續挖,挖出

 

了整個瓶子,瓶子裡有一個信封,我還沒來得及把它拿出來,手機就響了起來。

 

 

 

遊戲畫面上出現了駭人的文字:

 

 

 

周德宇的靈魂遭到奪取。

 

郭心如的靈魂遭到奪取。

 

 

 

德宇和小如竟同時遭到毒手。

 

藍點完全消失了,就連剛走的那女孩的位置也消失了。

 

 

 

我拿出了玻璃瓶中的信封,信封裡放了一張信紙。我把它抽了出來,上面寫著幾行血字:

 

 

 

給愛莉絲:

 

 

當聽到「給愛莉絲」,我就想起了你。

 

給我的愛莉絲,你殘缺的身體是我心中永遠的痛。

 

我將花一段時間來尋找答案,

 

如果找不到答案,我會讓一切都結束。

 

 

 

 

愛莉絲是誰?寫這封信人又是誰?他要的答案又是什麼?

 

「夏宇,我們先走吧,德宇和小如的狀況恐怕不妙。」

 

 

 

我們兩人趕了回去,看到小如她們倒在地上,情況和小靜一模一樣。

 

「怎麼辦?要送醫嗎?」小蕙很著急。

 

 

「笨蛋,你想讓小靜事件重演嗎?」立見哥罵道:「送醫院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

 

可能害死她們,再說我們系上出的狀況還不夠多嗎?」

 

 

「那該怎麼辦?」小蕙問。

 

 

「放心吧,小蕙,他們暫時是不會死的,只要找個地方藏起來就好。」大偉安慰她。

 

 

「沒錯,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立見哥說:「你們三個的生命只剩不到三天了,你

 

們還有時間擔心別人嗎?」

 

 

 

但是我們現在實在理不出個頭緒,「死神」的真實身分到底是誰,我們都不知道。

 

 

「會不會是那個女孩子?」大偉問。

 

我本來也很懷疑,但我們從阿雅的名單調出了所有嫌疑人的資料和相片,但是那個女孩子

 

並不在其中,「死神」並不是她。

 

 

 

「怎麼辦啊?」我急得來回踱步。

 

「夏宇,你這樣著急也不是辦法啦。」小蕙說:「你先冷靜一下。」

 

「要我怎麼冷靜啊?」

 

「去SEVEN買個冰塊啊。」立見哥似乎在開玩笑。

 

「好主意,順便幫我買個飲料。」大偉說。

 

「你們不要開玩笑了,都這種時候了。」我大叫。

 

 

 

 

大偉拍拍我的肩說:「夏宇,你錯了,都這種時候了才要開玩笑,你要是滿腦子都是這件

 

事,只會全部都糾結在一起,就像你一直苦惱一個數學問題,可是怎麼算都卡住,但是可

 

能你去打球一下,就什麼都想通了,這可是我的經驗談喔。」

 

 

 

「沒錯,至少先休息個半小時,不要去管這件事吧,我們幫你苦惱。」小蕙說。

 

「你們……」我看著大家,小聲說:「謝謝你們。」

 

「謝什麼謝,不把我們當朋友喔。」

 

 

 

 

 

 

「你可是我們當中頭腦最清楚的喔。」大偉看了立見哥一下,小聲說:「除了立見哥

 

之外啦,可是他又不積極幫我們。」

 

 

「我們去放鬆一下吧!」大偉拉著我,我們一邊大叫,一邊從系館跑到了隔壁校區的小

 

七,跑到那裡,我氣喘如牛,我們看著對方大笑了起來。

 

 

 

 

我們各買了兩杯重量杯可樂,狂喝了起來。

 

我們在小七的附近繞了繞,突然一片葉子掉到大偉頭上,我幫他拿了下來,那是一片心形

 

的葉子,我看了一眼,接著興奮的大叫了起來。

 

 

 

羊、綠色的腳印,還有旁邊的建築物。

 

 

「找到了,就是這裡。」

 

大偉看著我手上的葉子,突然也明白了過來,我們邊跳邊叫:「就是這裡,就是這裡。」

 

「死神墓碑」暗示的地點就是這裡-K館旁邊的羊蹄甲。

 

 

 

「地點知道了,只剩下死神的名字了。」我說。

 

「聽我說,我有個主意。」大偉說:「雖然我們還不能鎖定是誰,但那二十幾個人,我們

 

每一個名字都試過一遍,也許就能讓詛咒反噬其身。」

 

 

「不!」我反對這個主意:「我們不知道隨便亂試會發生什麼事,說不定那二十個人全部

 

都會害死,也或許它像銀行一樣,三次密碼錯誤就會鎖死,到時候我們就真的沒輒了,這

 

個方法只能當最後手段。」

 

 

大偉聽了我的分析,搖搖頭:「好吧,先做我們能做的事吧。」

 

 

 

 

不過要怎麼樣從那名單中找出死神呢?

 

「我們只能學偵探劇那樣啦!」阿雅說。

 

我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調查不在場證明。」

 

 

「不在場證明?」我們同時叫道,說起來簡單啦,可是我們又不是警察,該怎麼調查?

 

 

 

「我想可以先篩選掉一些啦。」立見哥一邊玩電玩,一邊有意無意的插了進來:「有

 

些人應該可以排除他是遊戲玩家吧。」

 

 

「你是說遊戲玩家有什麼特點?」大偉問。

 

立見哥沒有回答。

 

「比方說某個地方有疤痕,或是有胎記之類的。」大偉開始胡思亂想。

 

小蕙拍了一下他的頭:「笨蛋,要是真的有什麼記號,我們早就發現了。」

 

 

 

 

「立見哥,不能給個提示嗎?」

 

立見哥回頭看了我們一眼,繼續玩他的電動:「我說你們,為什麼會老是忘了遊戲最基本

 

的規則。」

 

 

 

 

「掘墓嗎?」小蕙陷入沉思:「如果能找出誰在挖洞的話……」

 

「不對,小蕙,要是我們知道誰有挖洞的話就不用在這邊煩惱啦。」

 

 

立見哥把遊戲按了暫停,在系辦的地板躺了下來,搖搖頭說:「你們真是笨到沒救了。」

 

 

「不能離開地圖的範圍。」我突然吐出了這句話。

 

「對了,這個地圖的範圍並沒有很大,會離開這個範圍的人一定不少,這樣就能排除很

 

多人了。」大偉興奮的說。

 

 

 

立見哥沒說什麼,爬了起來,繼續玩他的遊戲。

 

我們分析那份名單,透過阿雅的管道,找到一些有關聯誼活動或系出遊的資料,藉此,我

 

們排除了許多人。

 

 

「真不敢相信,只剩下十一人。」

 

「可是宅男還是很多啊。」我說。

 

「可是這樣說來,我們還不是宅男,整天都在玩遊戲的。」大偉自嘲。

 

「我們是迫不得已的好不好。」小蕙說。

 

「那下一步要怎麼做?」大偉問。

 

「只能像阿雅說的那樣調查不在場證明了。」

 

 

要調查不在場證明並不容易,我們詢問了那些人的朋友,好不容易才排除三個人。

 

 

時間剩下不到一天……

 

 

 

我們無所不用其極,想要找出死神的真實身分。

 

 

 

「請問是謝雨芯嗎?」大偉打了一個電話。

 

「我是啊!請問你是……」她問。

 

「我是上星期五英文課坐在你後面的同學,你好像掉了一樣東西,我撿到了。」

 

「可是我上星期沒有去上課啊!我生病在家休養。」

 

「是嗎?我好像搞錯了,掰掰!」

 

 

 

大偉掛上了電話。

 

「她沒去上課,也是嫌疑人吧?」

 

「可是她有點太單純了,我們在找的是更狡猾的傢伙吧。」

 

 

這時候,阿雅從外面衝了進來,手中拿著幾張紙。

 

 

「我不知道這有沒有幫助,不過我弄到了簽到簿。」阿雅說。

 

剩下的幾個嫌疑人幾乎都是測量系的,阿雅弄到了測量系的簽到簿,也許有些幫助。

 

 

「你看,黃登魁,他在案發的時候沒有去上課。」

 

我的目光掃過了簽到簿上的幾個名字,突然我發現到有點不對勁,停了下來,我翻了

 

前幾周的簽到簿,眉頭一皺。

 

 

 

 

我指著一個名字說:「比起黃登魁,這個人更可疑。」

 

「可是他有到啊!」

 

「這個名字不是他簽的。」

 

 

大偉聽我這麼說,比對了前幾周的字跡,的確不太一樣。

 

「你是怎麼發現的?你才看過一次。」

 

「因為他的簽名和隔壁三行那個同學用的筆是一樣的,而且墨色又很像啊。」

 

「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就是他啊!」

 

 

 

「只剩下大約兩個小時,月亮就要出來了,要不要試試我的猜測。」

 

 

 

大偉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只能賭一下了。」

 

大偉和小蕙跑到K館旁羊蹄甲所在的那個地方,開始挖了起來。

 

 

我一直盯著遊戲的畫面,直到手機出現了一行字。

 

 

念出死神的碑文吧,並大聲呼喚祂的名字,如此祂才能陷入永遠的沉睡。

 

 

「死神的碑文?」

 

「就是那個墓碑上的碑文吧。」

 

「祂耳畔將響著學者的苦惱,書香與朗讀聲將伴隨著祂入睡,祂數著綿羊,直到地面上只

 

遺留綠色的腳印,死神也才能安心沉睡。」念到這裡,我停了下來,我回頭看了牆角。

 

 

「你也該出來了吧,謝育賢。」

 

 

我早就注意到一直在監視我們,只是我們沒有搓破。

 

那個人現了身,跟我猜測的一樣,是他!

 

 

 

 

 

「你就是死神吧,謝育賢!」我又念了一次他的名字,可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謝育賢大笑了起來,說:「也該是時候了吧!」

 

 

我們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小蕙看了一眼,臉都白了。

 

 

螢幕上出現一行文字:周德宇將埋葬於死神之墓。

 

 

 

「恭喜你們,逃過了詛咒。」謝育賢狂笑而去。

 

那時候我們不知道,德宇在那一瞬間沒有了心跳。

 

 

 

我們一時間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謝育賢離去。

 

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錯?謝育賢明顯就是遊戲玩家,但為什麼被埋葬的是德宇?

 

 

我們到底是哪裡搞錯了?

 

 

 

月亮出來了。

 

這晚的月亮似乎特別紅,好像染上了幾分血色。

 

 

 

站在德宇的遺體前,我幾乎瀕臨崩潰了,這場遊戲帶給我們的,只有絕望。

 

小蕙跪在地上哭泣著,她完全料想不到有這樣的結果。

 

 

 

「為什麼!為什麼被詛咒的我們沒死,但你卻死了?」小蕙大哭著。

 

電話鈴聲響了,立見哥傳來的簡訊:

 

 

 

找個地方讓他好好休息吧!

 

 

 

 

「找的地方讓他好好休息?」

 

「立見哥的意思是趕快處理掉他的遺體吧。」我說,簡訊還是有機會讓別人攔截到的,所

 

以立見哥沒有寫得太明。

 

「他才剛死,他就不能為他哀悼一下嗎?」小蕙有點生氣。

 

我攤攤了手:「你知道立見哥就是這種個性。」

 

 

 

 

立見哥其實說得也有道理,我們不能把德宇的遺體留在身邊,我對這方面也不太熟,但也

 

許過幾天就會發出屍臭味,那附近鄰居就會發現有異。

 

 

 

我們決定叫救護車把他送到醫院,醫務人員來的時候,他早就死去多時。

 

我們不能把他偷偷埋起來,這裡是市區,要找個地方埋他非常困難,一定會被別人發現的

 

。何況,雖然我們知道把德宇的死會帶來麻煩,但是我們也不忍心隨便讓他棄屍在一個偏

 

僻的場所。

 

 

 

這回警方沒有找上我們,因為德宇明顯是「自然死亡」,雖然我們都明白,德宇的死,一

 

點都不自然。

 

 

導師緊急找了我們,一般來說,大學的導師只有在請吃飯的時候才會跟我們碰到面。

 

 

 

 

 

「你們這個班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接二連三出了事,是受到了詛咒還是什麼?」

 

沒錯,是詛咒!

 

 

「你們要是知道些什麼,快跟我說,我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我們也不想啊!可是跟你說我們是被捲入了一場會奪人性命的遊戲,你會相信嗎?

 

 

「你們要知道,再這樣下去,這個系就要解散了。」

 

什麼!

 

 

大家同時抬起了頭。要是這個系解散了,我們該何去何從,或許家人會帶我們回家,可是

 

我們不能回家,我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去了,我編了好多理由,本來我以為至少可以

 

撐到寒假的。

 

 

我獨自回到了住處,我需要一個人好好思考。或許唯一的辦法,就是破了這個遊戲。

 

我看了一下遊戲畫面,沒有什麼異狀,螢幕上的紅點照常閃爍著。

 

 

 

 

總共有七個紅點。

 

等等,七個?

 

我、大偉、小蕙、阿雅、立見哥、小如,還有另一個是誰?是小靜?

 

我馬上撥了電話給大偉:「大偉,我發現小靜了。」

 

 

 

「什麼!在哪裡?」

 

「就在男生宿舍那邊,我不確定是哪一樓,可是遊戲畫面上有一個多出來的點。」

 

 

我趕往了男生宿舍,和大偉會合,我們慢慢移動,讓自己的位置和那個多餘的點重合,

 

那個點的位置就在大偉房間的上方或下方。

 

 

 

十二樓,開門的是一個睡眼惺忪的男生。十一樓,大偉的房間。

 

當我們下到十樓,紅點開始移動了,往電梯的方向。

 

 

 

我們追了過去,但到了電梯口我們竟然遇到了謝育賢。

 

 

「我還以為是誰呢,一直追著我不放做什麼?」

 

「夏宇,那個點不是小靜,是他。」大偉說。

 

 

 

可是謝育賢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夥伴?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謝育賢放聲大笑:「你們該不會以為遊戲上的點代表的是同伴吧,

 

根本沒那回事,這打從一開始就是個人的遊戲,你會知道對方的位置就表示……」

 

 

 

「你發現了他的真實身分。」我猜到了。

 

我們之前碰上那個女生,她的點也曾轉為紅點,但是我們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她的點

 

才會又消失了。

 

 

 

「你是怎麼讓德宇代替你死的?」

 

「既然你這麼聰明,不能自己推測嗎?」

 

 

我氣得衝上去,抓住他的領子,幾乎想揍他一拳,但大偉拉住了我。

 

 

「放開我,我不需要掘墓,我用這雙手就可以殺了他。」

 

「夏宇,你不要胡來。」

 

大偉硬是把我往外拉,我們碰的跌坐在地上,我壓在大偉身上。

 

 

 

 

謝育賢冷冷看著我:「你知道企圖用遊戲外的手段殺死對方會怎麼樣嗎?」

 

「會怎麼樣?」

 

「殺了對方的同時,你也會被分屍,早在十年前就有人印證了這一點。」

 

 

 

十年?是那個殺人分屍案的時間點,也是這個遊戲誕生的時間。

 

 

 

 

 

「夏宇,你不要跟他計較了,我們找機會報仇吧。」

 

謝育賢轉身要進入電梯。

 

 

 

 

「被奪走的靈魂。」

 

聽到我吐出這幾個字,謝育賢停下了腳步。

 

「德宇的靈魂是被你奪走的吧,為的就是當你的替死鬼。」

 

他大笑:「沒錯,這就像在遊戲裡多了一條命一樣。」

 

 

 

這個方法比直接殺死對方還更有利,他多了一個保命符,而且還能讓一個人填滿他的墓,

 

那個死神之墓已經失去了作用,據立見哥推測,一個人的墓也許只有兩三個,要是全部

 

都被填滿的話,他就是不死之身了。

 

 

 

這時候,我們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畫面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骷髏,骷髏的牙齒上有一排數字,數字正慢慢在減少,似乎是在

 

倒數計時,連謝育賢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二十九天二十三時五十九分四十八秒,這是什麼意思?」大偉問。

 

 

 

 

我的腦海裡突然浮現一行血書:

 

 

給我的愛莉絲,你殘缺的身體是我心中永遠的痛。

 

我將花一段時間來尋找答案

 

如果找不到答案,我會讓一切都結束。

 

 

 

 

「遊戲要結束了。」

 

「什麼,那要是時間結束前還破不了關,我們會怎麼樣?」

 

「大家都會和遊戲一起埋葬。」我用顫抖的聲音說。

 

 

 

一個月的時間,看似漫長,其實短暫,倏忽即過,我幾乎可以感覺到我的生命沙漏在一點

 

點的流逝。我們被宣判只剩一個月的生命,我們感覺到一股要吞沒我們的絕望感,彷彿

 

置身黑暗之中,我們慌亂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們在這種情況下過了五天,五天內,我們發狂似地胡亂挖墓,現在想想,沒出什麼事

 

也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這段期間,我們從「墓」中掘出來的東西越來越雜,根本不知道有什麼作用。

 

一本破舊的筆記本、一張泛黃的照片、一把滿是頭髮的梳子、一隻鞋帶斷掉的女鞋,還有

 

我們在女中挖出的一條項鍊,項鍊是銀色的,樣式是一架鋼琴,我把它從土裡拿出來,原

 

本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但才一眨眼,我發現我手上竟滿是鮮血,鮮血不斷從我指縫滑落

 

 

 

 

我們還挖到了一塊德宇的墓碑,儘管已經沒有作用了。

 

這天,我們聚在小蕙和小如合租的套房裡,大家都一臉苦惱。遊戲越玩下去,我們非但沒

 

有越了解遊戲的規則,反而覺得事情愈來愈撲朔迷離。

 

 

 

我一邊轉著筆,一邊喃喃自語。

 

「如果是普通的遊戲,應該會先設定好遊戲規則啊,可是這遊戲……」

 

 

「這個不是討論過很多次了嗎?」大偉說:「他還沒寫好遊戲規則,人就死了啊。」

 

 

「可是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我們用接力的方式在紙上寫了一堆不知道有沒有用的東西,有些是我們推敲出來的,雖然

 

可能沒有用,但這讓我們有點事可以做。

 

 

 

1.不能離開遊戲地圖的範圍。(小蕙)

 

2.掘到某人的墓會導致當事人死亡。(阿雅)

 

3.奪取靈魂相當於多一條命。(大偉)

 

4.試圖以遊戲外的手段想要殺死對手,會讓自己被分屍。(夏宇)

 

5.結束遊戲的條件,廝殺到只剩一個人。

 

 

 

第五點是沒有署名,不過我們都知道是立見哥寫的,我們希望他的臆測不是真的。

 

 

6.知道對手身分就能得知他的位置。(小蕙)

 

7.詛咒他人就會變成死神。(阿雅)

 

8.有某種方法可以隱藏自己的行蹤。(大偉)

 

 

 

再輪到我的時候,我完全想不出要寫什麼,手上的筆轉著轉著,不小心掉到地上,筆尖

 

都鈍掉了。

 

 

 

「這是暗示我不用再寫下去了嗎?」我苦笑。

 

「你想得美喔。」小蕙說著去找另一隻筆,一時間竟找不到。

 

「看來你荒廢學業很久了喔。」大偉嘲笑她說。

 

 

 

 

「誰說的,我成績還不錯耶。」小蕙回說:「我一直擔心不小被二一會怎麼樣,萬一被

 

學校退學的話事情會變成怎麼樣,所以我一直都很用功。」小蕙的語氣有點無奈。

 

 

 

每個人的壓力都很大,大家的頭都好像快裂開了,沒有人可以了解我們那種一步步逼近死

 

亡的那種恐怖。

 

 

 

小蕙翻找小如的抽屜,突然發出耶的一聲,接著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本筆記本,上面貼著

 

一張便利貼,寫著:找死遊戲相關。

 

 

 

「上面寫什麼?」大偉好奇的問。

 

「我看看喔。」小蕙翻開了筆記本,慢慢念了起來。

 

 

 

「……小蕙受到詛咒,我真的好想幫她,可是我對遊戲規則了解的這麼少,我又這麼笨,

 

總是礙手礙腳的……」小蕙念著念著,淚水湧了上來。

 

 

「關於那殺人犯,我調查了很久,雖然大家都覺得了解他對整個遊戲沒什麼幫助,但他

 

畢竟是遊戲的創造者……」

 

 

「他讀一中,他的女友叫施艾梨,曾參加過一些全國性的鋼琴比賽……」

 

 

 

聽到施艾梨這個名字,我和大偉同時對看了一眼,指著對方,我們顯然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就是「艾莉絲」,她的名字用英文的方式排列就是艾莉絲,這麼說的話,那封信就是那

 

個殺人犯寫給女友的信,可是他到底想找什麼答案?

 

 

 

「……我試著分析那些受害者有什麼共通點,但是完全查不出來,其中有些是高中生和

 

國中生還有大學生的,可是我找不太到她們的資料,只能印一

 

下畢業紀念冊……」

 

 

 

小蕙從筆記後面拿出幾張紙,是從各學校的畢業紀念冊上印下來的,那些學校不全在地圖

 

範圍內,我想是小如請其他人幫忙的。

 

 

有幾個人的頭像被紅筆圈了起來,是那些受害者,上面甚至還寫了遇難的順序和日期,看

 

來小如真的花了很多工夫,但是光憑這幾張相片,我們根本也看不出什麼線索。

 

 

 

 

我才把那幾張紙放了下來,大偉就叫了起來。

 

 

「夏宇,你看這個!」大偉指著一張大頭照。

 

 

那張大頭照沒有被圈起來,所以他也不是當年的受害者,但一看到那張臉,我先是一愣

 

接著立刻大叫了起來。

 

 

 

小蕙和阿雅都圍了過來,甚至連立見哥都忍不住圍過來看。

 

 

 

立見哥一看到那張大頭照,臉上馬上出現錯綜複雜的表情,平時冷冷的立見哥,是很難

 

得出現那麼生動的表情的,這讓我第一次覺得立見哥也是一個活人。

 

 

「這是十年前的照片對吧!」小蕙說。

 

「應該是吧!」我有點不敢肯定。

 

 

那張照片是一個男生,看來瘦瘦的,如果我們沒看過他,或許還不至於那麼驚訝,但是

 

我們不久前才遇過他。

 

 

 

是謝育賢。

 

 

大頭照上面寫的名字也是謝育賢,不會是什麼相像的人,絕對是同一個人沒錯。

 

「不!不可能!如果是謝育賢,他今年幾歲了?」大偉叫著。

 

「也許他重讀好多年吧,因為他被困在這遊戲好多年了,也不得不要有個學生的身分吧。

 

 

 

「可是,他幾乎都沒變啊。」

 

 

 

 

 

 

我又翻了翻其他幾張紙,又有了其他發現,我找到之前我們碰到的那個神秘玩家,那個

 

女孩子,她的名字叫張家琪,她的樣子也和十年一樣完全沒變。

 

 

 

我們仔細看了每一張照片,有一張好像被整個塗黑再影印過。

 

 

「這張為什麼被塗成這樣?」

 

「有些人會把討厭的人塗掉啊。」大偉說。

 

「你不想知道這是誰嗎?」

 

「我媽是那個學校的老師,我想可以請她找到這本畢業紀念冊的。」阿雅說。

 

 

 

半天後,我們在便利商店收到了傳真。大家看了都大吃了一驚。

 

 

那居然是小如的照片。

 

 

我們面面相覷,腦袋一片混亂。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至少有三個人在這十年間一點都沒有變老?」

 

「這不是巧合。」立見哥突然出聲:「也許我們進入這個遊戲並不是偶然,而是被這

 

個遊戲的關鍵者拉了進來。」

 

 

「什麼意思?」

 

 

立見哥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老是這樣,對我們愛理不理的。

 

我只能想到一些概略性的東西,也許這個遊戲有一股特殊的力量,

 

讓旁人沒有察覺到,遊戲玩家沒有衰老的跡象,或是把他們的記憶扭曲之類的。

 

 

 

不過還是有地方說不通,如果是這樣,那小如的情況又怎麼說?

 

難道她十年前就在進行這個遊戲了嗎?

 

 

 

遊戲為什麼會選上他們?又為什麼會選上我們?

 

我們始終沒有答案,只能繼續看小如的筆記。

 

 

「找死遊戲原先並不叫找死遊戲,據計概老師所說,原先叫做『掘墓者』,是個已經接近

 

完成的遊戲,那時,他和女友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我想也許跟感情因素有關。」

 

 

「掘墓者?」大偉喃喃自語。

 

「以遊戲的內容來說,稱為掘墓者比起找死遊戲更為恰當,可是他卻改名了,是不是有

 

什麼用意?」我問。

 

 

「也許是找死遊戲比較吸引人吧!」大偉說。

 

「是嗎?」阿雅不以為然:「我倒覺得掘墓者比較吸引人。」

 

「也許他想藉著遊戲名稱,向別人傳達什麼?」

 

 

大家回頭看了立見哥一眼,他沒有繼續說,他常懶得解釋自己的見解。

 

「不過就算真如立見哥所說,他想向別人傳達什麼,為什麼不直接說就好,要用這麼拐彎

 

抹角的方法?」

 

「你別忘了對方是精神不正常的人。」我提醒他。

 

「如果說他不能跟別人說呢,萬一說出那件事會讓他出什麼不好的事呢?」阿雅提出自己

 

的見解:「比方有人脅迫他不能說出什麼祕密?」

 

 

「秘密?光憑這個遊戲名稱能看出什麼祕密?」大偉對阿雅的見解嗤之以鼻。

 

「找死,是不是指他要去自殺?」小蕙推測。

 

「如果真的要自殺,就不會用這個不直接的方法了吧。」大偉說。

 

 

我突然想起了那封信。

 

 

「跟他女朋友有關,一定跟他女朋友有關!」我突然有了個想法:「他女朋友不是離開他

 

一陣子,大家都以為他們在鬧分手什麼的,可是要是,他女朋友那時候已經不可能和他再

 

見了呢?」

 

 

 

「你的意思是……」大偉說:「她已經遭到殺害了?」

 

「而且兇手另有其人。」

 

「這只是我的推測,他把他知道的線索藏在這個遊戲之中了,找死遊戲……」我頓了一

 

下,看了看大家:「就是尋找死因的遊戲。」

 

 

 

大家全都愣住了。

 

 

「我們一直在進行的,是掘墓者這個遊戲,所以也許就算我們把墓都掘光了,『找死遊戲

 

』也不會結束。記得嗎?只有找死,才能活命。」

 

 

「你的意思是說,之前我們和對方的廝殺一點意義都沒有?」大偉驚道。

 

「我不知道。」我說:「不過我想我們還是得冒險掘墓才行,所有的線索都藏在裡面。」

 

 

 

 

這一切只是我的猜測,在遊戲失控之後,被拉入遊戲之中的玩家,跟十年前那個案件

 

可能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兇手應該就在玩家之中,我想,只要解決了兇手,那麼這個

 

遊戲就會畫下句點。

 

 

可是,兇手的真實身分,連那個創造者都不知道。

 

他還沒找到答案。

 

 

有時候,我在想,萬一那個兇手早在遊戲中犧牲了呢?

 

我們都要一起埋葬。我開始有了這個可怕的念頭。

 

 

 

「那女的還有謝育賢,他們其中一個?」大偉問。

 

 

「還有我們幾個也有可能,別忘了,小如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我們透過一些管道,找到了多本畢業紀念冊,這就花了我們五天,我知道這很愚蠢,可是

 

我們又不可能像影集上的警探那樣,隨便在電腦上輸入資料,在幾秒內就搜尋到我們要的

 

,這已經是我們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這段期間謝育賢他們也掘了好幾個墓,但並沒有重大的影響。

 

我應該告訴他我想到的,可是我想到他的嘴臉,就不想跟他說。

 

 

 

大偉和小蕙都發現了自己的照片。

 

所以當我看到那張相片時我也不那麼驚訝了,我的照片就印在那本破舊的紀念冊上。

 

 

我的記憶遭到了竄改。

 

我明明記得我在小時候見到那個殺人犯自殺,那或許是要讓一切都合理化。

 

時間的確過去了十年,遊戲的力量沒有大到能阻止大時間的流逝,頂多控制我們的時間

 

和記憶。

 

 

一切都不是偶然,我們被分到同一個系上或許也不是偶然。

 

早在十年前,遊戲已經選上了我們,只是我們一直沒有按下開始遊戲的按紐。

 

 

 

所以我們一直停留在那一刻。

 

大家都受到了打擊。

 

「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開始掘墓,我們會找到兇手的,還有二十天嘛!」

 

 

寒風吹過,已接近冬季,不禁讓人感到一股寒意。

 

突然間,我們的手機不約而同響了起來。

 

 

畫面上寫著幾個紅字,看起來像血一樣:「我等不了這麼久了!」

 

骷髏的牙齒開始快速變換,倒數計時的速度變快了。

 

 

 

小蕙發出一陣駭人的尖叫,我回頭一看,有個黑影正纏著她不放,那像是真的影子,

 

薄薄的一層,我和大偉拉開她,那黑影消失了,就消失在她的影子中。

 

 

「我沒有掘墓啊,為什麼會出事?」小蕙驚魂未定。

 

 

我重新看了畫面,一群詭異的鬼影出現在畫面上。遊戲開始崩潰了,原本不該出現的東西

 

,或不會這麼早出現的東西,都憑空出現了。

 

 

 

 

「阿雅,小心。」

 

 

我見到一個鬼影正靠近她。

 

但已經來不及了,那黑影完全纏住了她,她奮力掙扎,但怎麼樣也掙脫不開,我們跑過去

 

拉著她的手,幾乎要把她的手扯斷了。

 

 

黑影掃了過來,將我們打了出去,我們眼睜睜看著阿雅被黑影吞沒。

 

 

不到三秒鐘的時間,黑影完全消失了,地上留下一具血淋淋的屍體。

 

 

「已經沒有二十天了。」

 

 

好像沒有人察覺到異狀,警察也沒有趕過來。

 

八點了,該升起的太陽一直遲遲沒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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