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十九事務所

「算一算今年也是靈草出現的年份。但……但據說雪靈草一出現，還有一種妖物也

會跟著出現，還記得十七年前的那場災難吧！」我面有難色。

黑熊也附和：「我黑熊有兩件事絕對不幹，賠錢的生意絕對不幹，殺頭的生意我

也絕對……絕對不幹。」

「為什麼好像和半小時前的說詞不太一樣？」

「你知道，時代變遷嘛，所以觀念也會跟著改變……」

「你時代變遷得也太快了吧。」

聖誕老人看我們似乎想婉拒這件事，連忙說：「要是你們幫助我，我一定會厚禮

酬謝你們。」

「多少？」黑熊搶著說。

「絕對不會少於一億……」

「成交！」約五秒的時間，我腦筋還沒轉過來，黑熊就接下了這樁生意。

但讓我屈服的真正原因是小芊那可愛又可怕的眼神攻勢。

於是，聖誕節的前兩天，清楓姊開著車載著我和黑熊往山上出發，遠遠望著那座高

山，我看到一股邪氣正往山勢聚集，看來，知道靈草要現世的，不是只有我們而已。有常

識的人，絕不會選在這個時候上山，然而，我們又非去不可。

玉山山脈是台灣的五大山脈之一，南北橫跨許多縣市，然而我明確知道我要去的

方向，邪氣越重的地方，就是靈草現世的地點。

我們一直開到無法開了，再轉為步行，那邊有經驗的登山客看到我們的裝備都露

出疑惑的表情。

「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啊？」一個伯伯搔搔頭，看著我將桃木劍斜背在背後，還

從車子裡拿出一疊黃色的符咒塞進口袋裡，還帶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物品，他一臉困惑：「

你們到底是進香團，還是登山隊啊？」

「不是，我們是聖誕老人特遣隊。」黑熊一臉正經地說。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那老伯伯卻好像看到神經病一樣，揮揮手要他們的登山隊

離我們越遠越好。我們從車下搬下來的不只是那些除魔道具，還有聖誕老人提前送我們的

謝禮

爬得越高，氣溫越低，凜冽的寒風像針一樣，一根根從我們的皮肉刺進去，我把

衣服包得緊緊的，毛線帽壓得好低 。我感覺到邪氣越來越近，那妖物越來越近了。

我們找了個岩石地坐了下來，一邊用LINE和聖誕老人溝通。這裡的通話還算良好

，但要再上去恐怕就沒訊號了。

聖誕老人去追魯道夫了，所以沒辦法和我們一同前來，魯道夫可鬧得大了，YAHOO

新聞上頭條就是有民眾目擊「喬巴」在馬路上橫衝直撞，這可嚇壞了不少路人。

「說起來，為什麼魯道夫會陷入混亂狀態呢？」我問了。

過了幾秒鐘，傳來了聖誕老人回應：「還不就是誤吃了黑心食品，我也因為食物

中毒住院了半天，誰知道這一住院，魯道夫就出事了。」

黑心食品還真是害人不淺呀！要是我們再不阻止的話，恐怕一場國際性的禮物危機

就要發生了。

就在我們休息的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劃過天際，我不敢大意，從背上拔出我的桃

木劍。

就在這時，一陣黑風從我面前，我雖迅速閃了開了，但臉上瞬間出現三道血痕，

而我的傷口發出了陣陣邪氣。

我抬頭一看，忍不住顫抖，那是一隻大鳥，卻長著一張女人的臉孔。

那人面鳥開始啼叫，但牠的聲音卻宛如嬰兒的哭聲。

「十九，那妖怪……人面鳥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牠們不是本土的妖怪吧？」清楓

姊拿起咒文書，但手一抖卻又掉了，她彎腰去撿，眼角卻不斷瞄著在天空飛翔的那隻怪鳥

。

「沒錯，牠們的確是外來種，正因如此，牠們在這裡沒有天敵。」我努力思索著

對策，我原以為應付得來的，但實際看到了，身體卻不由自主發起抖來。

「啊！不妙！」清楓姊指著遠方，一片黑鴉鴉的，伴隨著一陣陣可怕的嬰兒哭聲

。人面鳥聚集了過來。

「不行了，快跑！」

「怎麼能跑，我的一億元！」黑熊還不放棄。

「說什麼傻話，再不跑就來不及了。」我大喊，慌亂地拿起手上的東西，一把拉

住黑熊的衣服，拉著他邁足狂奔。

逃跑的路線越來越難走，都是碎石，而且路非常小，而路的另一邊就是懸崖，而

且沒有圍欄，而我們的後面，一群可怖的人面鳥追了過來。

我們雖然以比平常幾乎快兩倍的速度在逃跑，但畢竟用飛的還是比較快，我的背

後一陣邪氣像箭一樣射了過來。

「快趴下！」我將清楓姊撲倒在地，那股邪氣就從我們頭上掠去，削斷了我半戳頭

髮，我心有餘悸的爬了起來，我的心跳清晰可見，我的手心不斷冒汗。

那人面鳥一個翻轉，面向我們，拍打著翅膀，用牠那雙大眼不懷好意地盯著我們
。

我從口袋裡掏出了符咒，我會的咒術雖然不少，但我真正熟練的咒術就只有那一

種。

「黑熊，光靠我成不了事，得靠你幫忙了。」

「你要出多少錢。」他發出熊吼。

「值你的命了。」

我咬破手指，用最快的速度寫好符咒，將符咒像飛鏢一樣朝人面鳥射了出去，像

賭神一樣……我是這麼想啦，但這裡的風實在太大了，符咒飛到一半，又被吹了回來。

「風咒！起風！」

黑熊終於出手了，一時間，風與風對抗著。我的五張符咒，朝天空的五隻人面鳥

飛了過去，人面鳥一被符咒射中，就熊熊燃燒了起來。

「看，我的火咒多強啊！」我洋洋得意地望著他們。

「有流星！」清風姊張大嘴巴望著天空，說出一句奇怪的話。

「那快許個願吧！」我自以為幽默地說。

「你白癡啊，許什麼願，那人面鳥已經化為天空中的流星了。」黑熊大叫。

所謂的流星，是指外太空的顆粒，被地球的吸引，經過大氣中摩擦而燃燒，因此

在天際中劃過的軌跡，說白一點，就是個大火球。

我轉頭一看，只見一顆顆流星朝我們飛了過來。

「媽啊，快跑！」

碰碰碰的，一火球一個個在我們身後炸裂了開來，那燃燒的人面鳥一摔到地上，瞬

間摔成了一個個本壘板，那飛濺的軀體，大概比老爸做的晚餐還噁心一百萬倍。

但人面鳥的數量還是很可觀，如果在用之前的那種方法，難保我們不會先變成大火

球。

可是我卻發現不對勁，人面鳥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竟開始離我們遠去。

因為禁不住好奇心，我們偷偷跟了上去，我們發現人面鳥都停在某處的山壁上，望

著那山壁圍起來的一個小小空間，那空間有著數十個冰晶狀的球體。

月亮出來了，當月光灑下，那冰晶狀的球體外層開始融化，接著啪啪的幾聲，球

體的內部伸出了幾雙薄薄的翅膀。

「這就是雪靈草十七年才誕生一次的秘密啊。」我開始讚嘆起生命的奧妙。

那冰晶中伸出的翅膀，像雪地的樹枝般，結了一層薄霜，那翅膀是薄薄的一層膜，

映著銀色的月光，這景象讓我望得出神，漸漸的，有幾隻冰雪的細枝，從冰晶中爬了出來

，牠全身都是雪白色的，好像冰雪的化身一樣，不！牠就是冰雪的化身。

那是一隻隻的雪蟬，十七年蟬！

一般在自然界，蟬要經過很長的時間，才能從若蟲化為成蟲，有一部分的蟬甚至要

花上數年的時間，有的是十三年、有的是十七年……仔細觀察會發現都是質數，有人就推

測，之所以會演變為以質數為周期，是避免同類間同時間與化造成的生存競爭，或是避開

偶數年生活史的天敵。

這種說法是不是正確，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雪蟬的成因並不是普通的蟬長年累月修練成精，牠們是真正雪的化身，在玉山

的這個無人的絕境中，偶然殘存的一點冰晶，吸收了山的靈氣，必須等待適當的時機，才

能「羽化」。

「十七年才有一次羽化的機會，這就是雪靈草十七年誕生一次的秘密啊！」我

壓低音量，卻壓不住我的興奮之情。

「那，那所謂的雪靈草，就是這種蟬嗎？」清楓姊歪著頭，皺了皺眉。

「當然不是，你等著看吧！」

雪蟬從冰晶中脫殼而出，緊接著，那遺留下的冰晶表面，開始有東西在蠢蠢欲

動，有個像小蛇般的物體從冰晶中鑽出，是一株藍色的幼苗，那就像用琉璃雕成的一樣，

那幼苗越長越大，伸出了兩片葉子。

「是雪靈草！它吸收了那冰晶殘留的養分成長，只有在雪蟬羽化時刻的月光下，

雪靈花才能萌芽，它在冰晶裡被包覆了十七年，不！恐怕不只，它的種子在非常偶然的機

會下，才能得到足夠的養分和月光的滋潤，所以說不定已經等了千百年了呢！」

雪靈草和雪蟬算是一種非常奇特的共生關係，它們一同在冰晶中，等待時機破繭

而出，等待了那麼多年，然而它們能在一起時間卻是那麼短暫。

「現在就是採靈草的好時機，再過不久，它就要開花了。清楓姊，你要注意，萬一

開花了，絕對不能去碰。」我特別叮嚀很「天兵」的清楓姊。

「拜託，我以為我會分不出草和花嗎？我視力可是特別好！」

「也就只有眼睛特別好。」

「你說什麼？」

「看樣子耳朵就不太靈光了。」

清楓姊在我們家歷代的除魔師中，也算是法力數一數二高強的，但除魔師這一行

可不是只有法力才是一切，清楓姊完全不懂得控制她的法力，加上她太天兵，常常引發大

災難。

「黑熊，準備了……黑熊！」我一回頭，那頭黑熊竟失去了蹤影。

清楓姊拍拍我的肩，朝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我看到黑熊早就出動了，他正自以

為不動聲色的匍匐前進，你能想像一頭台灣黑熊匍匐前進的樣子嗎？實在是有夠滑稽的，

但為了十萬元，不！為了一億元，他已經拋棄身為台灣特有種的尊嚴，朝目標爬了過去。

但在岩壁上棲息片刻的人面鳥也開始行動了，那一群巨鳥拍動翅膀，捲起一陣強

風。

這對牠們來說，可算是個深夜食堂了，才剛羽化的雪蟬相當孱弱，還無法自由行

動，雪靈草也是相當養生的食材，而其中最讓牠們流口水，恐怕是那些散落的冰晶了。在

自然界，剛從卵中誕生的幼蟲，第一餐就是自己的卵，因為那是最容易取得的食材，同時

也有著相當的養分。 雖然情況有些不同，但那些冰晶為了提供雪蟬和雪靈花養分，也有

著高營養價值，而且據說還相當美味。

老爸曾說過，他吃過最美味的食物，就是在玉山山頂用雪蟬脫下的殼做成的刨冰

了，淋上用大湖草莓特製的草莓醬，那滋味真叫人無法忘懷。

不過那畢竟是小時候老爸講給我聽的故事，我早已淡忘。老爸雖說過雪蟬羽化的

瞬間會有一種仙草也跟著誕生。但我小時候不懂事，還以為是那種路邊賣的燒仙草，直到

親眼看到雪蟬羽化的過程，我才突然理解過來，原來老爸說的仙草，指的就是雪靈草。

人面鳥俯衝而下，朝雪蟬飛了過去。雪蟬的羽翼還未能完全展開，根本毫無反抗

之力，好像將一塊碎肉丟進餓了好幾天的獅群之中，瞬間被啃食殆盡。

「黑熊，快回來！」我以不驚擾人面鳥用餐的音量，努力喚著黑熊。

黑熊對我比了個OK手勢，還不斷往前爬。

他離雪靈草只剩半公尺了，他偷偷接近雪蟬背後，成功拔一珠雪靈草，也就只有

能賺大錢的事，他才這麼賣力。

「哎喲，哪用得著那麼麻煩，用法術不就行了。」我還來不及阻止，清楓姊已經

念起了咒語：「靈草，靈草，速速來！」

清楓姊的身邊突然發出了金光，構成了一個魔法陣，伴隨著一陣狂風，那是她魔

力正急速釋放的證據。

「太……強……了……」我在狂風中喊著，我的嘴巴都被吹歪了。

狂風暫止，一陣陣破空聲，我一看，數十珠雪靈草連同那巨大的冰晶，一齊向我

們飛了過來，一顆接著一顆，那根本就可以比擬成大砲了。

碰！轟！乒！乓！那冰晶一顆顆朝召喚者砸了過來，我拉著清楓姊，左閃右躲，然

而那並不容易，因為那冰晶是受到召喚而來，目標就是召喚者那纖細的手，要是清楓姊用

手去接，她那玉手恐怕會斷成三節棍。

「清楓姊，你這種行為跟發射飛彈射自己沒有兩樣，而且還是有追蹤雷達的。」

「我又不知道會這樣，不知者無罪啊！」清楓姊裝無辜`.

「不知者才是罪大惡極啊！」我抱怨。

「啊啊啊！救命啊—— 啊啊啊—— 」

我聽到了可怕的慘叫聲，抬頭一看，黑熊拿著雪靈草朝我們飛了過來！

這是台灣史上第一次黑熊飛彈危機。

黑熊飛得這麼急，體積有如此龐大，我們根本無法躲開，要是被他砸到，我們準被

壓成肉餅，而我一時間又無法畫符，清楓姊正呈現呆滯狀態，根本反應不過來，這時候，

我注意到一個聖誕老人給我們的禮物落在地上，那是一個玻璃的瓶子，裡面閃閃發光，裝

的不是普通的亮片，我立刻想到那可能是聖誕魔法。

我必須聲明，這其中思考的時間絕對不到半秒，因此我也沒時間研究那到底是什

麼聖誕魔法了，我隨手就抓了起來，往黑熊砸去：「聖誕奇蹟出現吧！」

玻璃瓶被砸碎，一種特殊的氣體散了開來，把黑熊包圍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聖

誕奇蹟，黑熊的墜落速度竟然開始減慢，他幾乎是用飄的飄了下來，像蒲公英的種子那樣

「那……那裝的好像是妖氣？」清楓姊不確定的問。

「妖氣？妖氣？」我反覆推敲之後，突然靈光一現，叫道：「那一定是馴鹿精妖

氣的精華。」

聖誕老人的馴鹿最不尋常的能力就是能夠飛行，因此牠的妖氣也能提供短暫的漂

浮能力。我猜想剩下的兩件禮物必定也是馴鹿精的妖氣了，這東西可得謹慎使用，說不定

在關鍵時刻能夠救我們一命。

「哇哇哇！」黑熊突然怪叫了起來，他張開手掌，他手裡的雪靈草已經毀了，想

來是剛才太緊張，手握得太緊，所以捏爛了。

「該死的，我這麼努力 ……我一定得再去拔一株。」

「恐怕情況不允許了。」

我指著天空，一群人面鳥已經聚集了過來，雖然比起雪靈花和雪蟬這種高級料理

，我們三個的肉恐怕只有路邊攤小菜的等級，但這群小菜居然把牠們的餐桌搞得一團亂，

這讓牠們非常不高興，青綠色的火焰在牠們身後燃燒了起來。

「牠們的怒火好像已經具現化了。」清楓姊道。

「那是鬼火好不好。」我大罵。

所謂的鬼火，一般指的是磷火，通常在墓地容易看見。因為人體和動物身體中含

有磷的成分，屍體腐化後會產生磷化氫，燃點比較低，因此才會產生。而之所以已在這麼

寒冷的地方還會產生鬼火，那恐怕是被人面鳥的妖氣點燃的，但是了解這個對我們的處境

一點幫助也沒有。

「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涼拌炒雞蛋啦！腳底抹油，酸了。」

我們三個轉身就跑，但不想個辦法，很快我們就會被追上的。我一邊逃一邊掏出

符咒，再一次咬破手指，剛才才咬破一次，怎麼傷口癒合這麼快，用火咒恐怕對付不了這

麼大一群人面鳥，於是我畫了水咒。

「水咒，水湧。」符咒立即噴出一條水柱，我想一定能把牠們打得「落花流水」
。

但理想和現實是有差距的，我發出的水咒立即被玉山的強風所打散了。

「什麼鬼，連小便都比這還強，劉十九，你果然是十九流的。」

「我擅長的是火咒啊！」

我轉頭望向清楓姊：「該是亂來的時候了。什麼都好，快用吧！」

「可……可是……」清楓姊吞吞吐吐。

「現在不是考慮那麼多的時候了，儘管會有點危險，你還是施法吧。」

「可……可是……沒辦法啊！」

清楓姊還在磨蹭的時候，一陣陣黑風已經掃了過來，人面鳥對我們發動攻擊，

我一邊用桃木劍揮砍，一邊躲避攻擊，但這撐不了多久的。

「哪有什麼沒辦法的？」我大罵。

「咒……咒文書就掉了咩！」清楓姊還給我裝可愛。

清楓姊法力雖強，但只是魔法的初學者，就像有錢卻不知道該怎麼花一樣，如

果沒有了咒文書，她根本無法使用魔法。而我學的是東方的法術，和清楓姊學的西洋魔法

有許多不太一樣的地方，所以我也無法教她。

為什麼清楓姊學的是西洋魔法呢？那是因為傳統觀念上，女孩子是不能碰法術的

，所以老爸也不肯教她，但清楓姊不服氣，偷偷去學了西洋魔法，然而學了半天還只是個

半吊子。

「風咒，風起。」黑熊施法，一股強風差點抓傷我的人面鳥吹跑了，然而這無法

對人面鳥造成實質的傷害，只能阻擋牠們幾分鐘。

「你的風咒難道不能變得銳利一點嗎？像刀刃那樣？」我問。

「那已經是進階的風咒了，我還沒學到那啊！」

「一定是你老爸教你的時候你蹺掉了。」

「我蹺課也是有正當理由啊！」

「你會有什麼正當理由，還不就是去欺騙善良老百姓。」

「我是商人，又不是詐騙集團。」

「詐騙集團還要拜你為師呢！」

我看吵架也不是辦法，趁著風咒擋住人面鳥的這段時間，我得想個辦法才行。

「清楓姊，你難道沒記得幾條咒文嗎？」

「我只記得速速來啊！」

「那你不能把咒文書召喚過來嗎？」

「距離太遠了，而且咒文書也被下了反召喚咒文啊。」

這種時刻還指望清楓姊，真是我的失策。

「咦，你看，這裡竟然有雪靈草耶！」清楓姊突然興奮的說，我這才發現，山

壁旁邊的冰晶碎片，竟然長著一株雪靈草，不！它已經是雪靈花了。

「不要碰！」

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清楓姊已經將雪靈花摘了起來，她聽到我的警告，

立即放手，但毒素已經從指尖擴散開來，一片黑色慢慢爬上她的身體。

「我不是跟你說過雪靈草的花有毒嗎？」

「人家就忘記了咩！」清楓姊的視力雖好，但腦力似乎不太好。

她腳步開始搖晃，接著，碰的一聲，倒了下來，還是倒在一片骷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