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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這種事情現實中不可能發生的。

絕對不會有這種事……

除非……除非這一切都是我在作夢……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只是我在作夢對吧。快點,誰來告訴我這一切只是一個夢!

 

黑暗中,有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讓我來告訴你吧,這一切……只是個……

惡夢!

 


※※※ ※※※

 


夏夜,在一間公寓裡,有個高瘦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讓一個綁著馬尾的女性檢查著

,那女性穿著一身白袍,胸前掛著一個識別證,上面寫著楊瑞昕。楊瑞昕會這身打扮是因

為她才從她工作的地方趕來,還沒脫下工作服。瑞昕是個醫生,但不是普通的醫生,而是

個法醫,專和死者打交道。

 


為何讓一個法醫檢查自己的身體呢?這自然是有原因的,因為在他身上發生的事太過

離奇,他不敢到醫院去,只得聯絡自己的熟人來幫自己檢查。

 

那男子叫張岳山,是個上班族,從事一些文書歸檔的工作。再怎麼樣都不像會有什麼

離奇的事發生在他身上,但事情的確發生了。

 

 

岳山臉色蒼白,眼睛隨著瑞昕的檢查左右上下移動,但身體卻僵直不敢亂動,因為他

被自己身體的狀況給嚇壞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瑞昕用手電筒照了照他的瞳孔,他也只是睜大眼睛盯著她看。

到了最後,瑞昕垂下了手,默默無語。

 


「怎麼了?我到底怎麼了?」面對瑞昕的沉默,岳山忍不住追問。

 

瑞昕攤了攤手:「我實在也搞不清楚狀況,我爸可能對這種怪異的事還有研究,但他

現在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年紀都一大把了,受不了他。」瑞昕忍不住碎念了幾句。

 

「我不管,你是醫生啊,你應該知道我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岳山激動地說。

「你別胡鬧了好不好,醫生也不是神啊,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

「那……那你說,我是不是……是不是……」

 

瑞昕搖搖頭說:「現在什麼都不確定,你不要這麼妄下定論,我只能說,你的症狀,

的確和我平常接觸的患者很像。」

 

岳山苦笑:「你這樣說不就擺明了說我已經……」

 

瞳孔放大、對光無反應、 無角膜反射,沒有自主呼吸,沒有心跳脈搏……

在醫學上,張岳山應該老早就死了。

 

 

張岳山平常生活規律,除了有點菸癮外,無不正當嗜好,沒有服用不明藥物,早上起

床後就出門去上班,下了班就回家看看電視,上上網,然後睡覺,生活可說是一成不變。

 

假日他就賴在家裡,混一整天,除了打打電動,看看漫畫,偶爾和朋友出去玩,看看

電影外,沒什麼特殊嗜好。

 

他總是嘆說,自己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會真的變為行屍走肉。

 


「算了。死了就死了,反正也沒什麼目標,差不多就這樣了。」看到瑞昕的表情,岳

山接受得倒挺快的。

 

「喂喂喂,先生,哪有人像你這樣的,你別的不在乎就算了,事關你的性命耶,你可

不可以在乎一點?」


「就這樣一天過一天,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差別呢?」

「你有點夢想好不好。」

「我的夢想……唉,早就消失了啊!」

 


瑞昕搖搖頭,轉移話題。

「我問你,你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是什麼?」


岳山開始回想。

 

他還記得那時候,他吃完飯,趕著回公司,看到綠燈亮了,急著跑了過去,誰知這時

一輛小客車竟冒失地衝了過來。

 

碰的一聲,他整個人被撞飛了出去,然後,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我想要活下去,拜託別讓我這樣就死了,拜託,我還不想這樣死掉……」當時他只

有這麼一個念頭。

 

然後他似乎昏了過去……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他聽有人在叫他,他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倒在事故現場,一

位路人正用關切的眼神看著他。

 

他一點也感覺不到痛,坐了起來,說:「我沒事,我得趕回公司去。」

他站了起來,拿起公事包。

 


「什麼沒事,你的血還在流呢!」那路人說。

他低頭一看,他的衣服有一條大裂痕,血液不斷從傷口滲出,也許是麻痺了吧,他完

全沒有任何感覺。


路人將他扶到附近的店家,為他包紮了傷口,換了件乾淨的衣服。

還沒等救護車來,他就急急忙忙趕回了公司,因為還有個大案子要結案。

 

 

「等我回到家之後,我才發現我的臉色好蒼白,而我又注意到,我好像沒了呼吸,我

試了一下,捏住自己的鼻子,想憋住氣,過了好幾分鐘,一點事也沒有,我這才發現,我

好像已經……已經死了。」

 


到底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是那個路人,還是那個肇事者

對他做了些什麼?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瑞昕問:「那你還記不記得,你昏倒時發生了什麼事?比方說有沒有看到人生的走馬

燈,還是一道白光……」

 

「我不記得了,但好像的確發生了什麼事?」岳山恍恍惚惚地說:「對了,對了,我

好像作了一場夢……」

 

※※※ ※※※

 

葉玖凌最近遇到了幾件怪事。

那天她在路上目睹了一場車禍,一個高瘦穿著西裝提著公事包的男士,被一輛小客車

撞飛了出去,那小客車的駕駛開了門,走了下來,但似乎喝醉了酒,滿臉通紅,才走沒幾

步,就跌在地上。

 

葉玖凌趕了上去,關心那傷者的狀況,他似乎傷得很重,像是昏了過去。

她在學校上了點急救,上前去拍拍傷者,叫了他幾聲。

 

出乎意料的,那傷者竟馬上醒了過來。

還大聲嚷著說要趕回公司去,不顧他身上那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

只能說人的生命很強韌吧,她心想。

 


她坐在辦公桌上,整理了手上的考卷,看到她隔壁那沒人坐的椅子,想起了那件真正

讓她想不通的事。

 

玖凌是個剛上任的國中老師,她隔壁的座位是個叫老王的中年老師的位子,應該是如

此的……


那天她來學校上課,結果過了一整天,老王都沒有出現。

 

「奇怪,王老師今天怎麼沒來?難道生病了?」玖凌問了她的同事白慧珍。

誰知那同事一臉狐疑地說;「王老師?哪個王老師?」


「就是王重熊王老師啊!」

「我們學校沒有什麼王重熊老師啊!」

「什麼,可是你昨天不是還跟他借講義的嗎?」玖凌滿臉困惑。

「你是不是發燒了啊?胡言亂語的。」那同事咕囔道。

 


玖凌又問了所有同事,但沒有人記得有什麼王重熊老師,校長甚至信誓旦旦地說,從

創校以來,就沒有這號人物。

 

記得王重熊老師的,就只有她。

老王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算了,沒有老王也是件好事,那個老渾蛋。」玖凌心想。

 


打從她來上班的第一天,老王就常騷擾她,她本來要告狀的,但她有個把柄落到他手

上,只得默默隱忍著。

 

她幾乎每天都想著:「真希望這傢伙消失在這世界上,永遠不要出現。」

 

誰知道,老王竟真的消失了。

她回想起老王消失的前一天,似乎沒什麼奇怪的徵兆。

 


「你如果身體不舒服,就早點回去休息吧,什麼王老師的,該不會是你的夢中情人吧

?」白慧珍取笑她。

「才不是呢!真要說起來,應該是『夢中仇人』吧?」

「夢中仇人?這個詞真新鮮。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呢!」

 

「對了,說起來,那天我好像作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


「是什麼夢啊?」

「我不記得了,只覺得那個夢好像有點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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