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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濛濛亮,我也沒心思去上班了。

 

   「怎麼會弄丟呢?難道沒監視器嗎?」我實在不能理解。

   「很不巧,監視器剛好故障了。」松林表情無奈。

   「剛好?這也太剛好了吧!」王警員道

   「想也知道,當然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腳!」松林回答。

 「難道是沃夫偷走的嗎?」王警員推測。

   「我也是這麼想!」松林頓了一下:「可是他的理由是什麼呢?他都承認是自己殺的人,現在偷走屍體有什麼意義嗎?」

 

   當晚,警局停電,怪的是,停電的就只有警局,附近住家安然無恙,警方察覺事情有異,亮著手電筒四處搜查,結果驗屍間的大門敞開,而裡面的屍體也不翼而飛。

   到了警局不久,我就身體發冷,感覺像是有一股前所未見的邪氣逼來。

 

   「你們警方是怎麼一回事,連個屍體都會弄丟?」一陣魔音傳腦,一陣高亢的女音,簡直要把玻璃全都震碎了:「……數字週刊和水果日報你們選一個!」

   「鄭太太,你冷靜一點,先喝杯茶。」

 

   我往門口一看,一個珠光寶氣的跋扈女人正大步走過來,好像每走一步,地面就跟著晃一下:「連死掉的人都看不住,我憑什麼相信你們能抓得到犯人……我跟你們的陳議員很熟、黃立委也是我朋友,信不信明天我帶人來把你們這破警局拆了。」

  

   「怎麼回事?」松林小聲問。

   一個警員回答:「就那個鄭永淵的老婆啊,她才剛回國,就吵著要看屍體,可是偏偏屍體不見了,所以就……」

   「你們就不會先找個理由搪塞她嗎?」

   「怎麼不會,可是你看她那樣子,就算開三輛裝甲車都擋不住她,連局長都出動了呢!」

 

   「是誰負責這件案子的,叫他給我滾出來。」鄭太太吼叫。

 

   「我先迴避一下!」松林轉身想走。

   「郭隊長!」局長這麼一叫,松林想逃也來不及了。

 

   我看了他的表情,好像一副乾脆一槍把他閉了比較乾脆。

 

   王警員壓低音量問我:「吳小姐,你看那鄭太太是何方妖……你知道……」

   「這妖魔鬼怪我看多了,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可怕的……」我有些猶豫:「……的人類!」

 

     「你們警察局是沒人才了嗎?」那鄭太太尖聲道:「一件兇殺案,派個幼稚園的小鬼來辦?你們要不要順便派個保母幫他擦口水啊。我看你們乾脆開家托兒所還比較快。」

   「鄭太太!這郭警官是稍嫌年輕了點,但他辦案的經驗也很豐富……」局長神色緊張,一邊還不斷用袖子擦汗,但汗水還是不斷從他那光禿禿的額頭滴落。

   「我不管,你們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明天就給你們好看!」

   「我們一定盡力。」局長保證:「郭隊長,麻煩你跟鄭太太說明一下狀況。」局長拍拍他的肩。

 

     局長話一說完,就帶著一個警員開著一輛巡邏車,疾速向外駛去。

     「局長要去哪裡?」一個警員問。

     「該不會去巡邏吧?」

     「我還是頭一次看局長去巡邏呢!」

     這時候,還發生另外一場騷動,只是我們當時沒注意到。

     有個警員悄悄從後面現身,向王警員招手。

     「怎麼回事?」王警員問。

     「噓,學長你小聲點。我們抓到那頭狼了。」

 

     我跟著王警員過去,一到偵訊室,就看到沃夫被銬在椅子上,嘴巴還被封住了。

     「這是什麼狀況?」王警員問。

     「我們看他在警局前徘徊,行跡可疑,一擁而上,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把他從後門押進來。」

 

 

     王警員撕掉沃夫口中那張膠布,他就大叫:「什麼形跡可疑,我是來自首的。」

     大家都很緊張:「沃夫,你再大叫,我只好把膠布貼回去了。」

 

     「你這樣對他,等一下他找律師告你怎麼辦?」我小聲問王警員。

   「前面那個還說要把警局拆了呢,『兩害相權取其輕』你懂吧!」

 

     幸好沃夫比想像中來的講理。

     「你殺人在先,襲擊員警在後……」

   「什麼襲擊員警!」沃夫好像有些發火:「都跟你們說了不方便被逮捕,你們偏要逮捕,現在怎麼樣!怪我囉!」

   「好了好了,那先不談這個,你先說你把屍體藏到哪裡了?」王警員問。

   「什麼屍體?」

   「就鄭永淵的屍體啊!是不是你把他偷走的?」

   「喔喔,對,是我幹的。」沃夫急忙點頭。

   「你是趁停電時把他偷走的?」

   「喔!」沃夫愣了一下:「對,沒錯!」

   「那屍體現在在哪裡?」

   「這……」沃夫想了一下:「我丟到河裡,現在應該被河水沖走了。」

 

   問話問到一半,鄭太太高分貝的聲音穿牆而來:「……可能被狼人偷走?我還被食屍鬼吃掉哩,你們警局是沒大人了?找一個還在包尿布的小鬼來辦案,笑死我了!」

   「最好趕快笑死!」我和王警員異口同聲說。

 

   ※※※   ※※※   ※※※

 

   好不容易松林才把鄭太太哄走,他一現身,我就對他說:「你怎麼把狼人的事也跟她說了?」

   「我哪有辦法,你不知道我多慘,命都少了半條,哪有力氣編什麼故事的。」

   「不過食屍鬼把他吃了?這鄭太太想像力還挺豐富的,連我這個靈異教師都沒想到這個可能性。」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對了……」松林問王警員:「小王,問得怎麼樣,沃夫供出什麼了?」

 

   「關於這個,我想吳小姐你應該跟我有一樣的看法吧!」王警員徵詢我的意見,我點點頭。

   「怎麼回事?」

 

   我回答了:「他在說謊,那種彆腳的謊言我聽多了,不!他比小朋友還不會撒謊。屍體不是他偷的,恐怕,連人也不是他殺的,他是被陷害的。」

   王警員補充:「犯案的細節,他全部都交代不清楚,當我問起,他都推說自己記性不好。」

 

   「可是他自己承認啦!如果不是他做的,為什麼要承認呢?」松林不解。

   「或許他想包庇真正的兇手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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