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錯過每一個字,因為文末有機智問答。
=============================================================================
那兩個神秘人物看似直接從四樓一躍而下,其實巧妙地攀住了牆壁邊緣,看準方向,
鬆開了手,落在下一層的窗台邊緣,他們的身手有如靈猿,在這水泥叢林來去自如。
他們重複了幾次這樣的手法,才沒幾秒鐘,就落到了一樓平面,往停車場的方向跑去
。志勇大叫不好,轉身入內,奔向樓梯口,他按了一把樓梯扶手,翻了下去,一下子落到
下一層樓。世彰哪有這樣的身手,氣喘吁吁地追在後面,一下子就沒了他的影,懷恩也跟
了上來。
世彰才出醫院大門,只見一台黑色的重機呼嘯而過,那對男女正騎在急駛的機車上頭
,過沒幾秒鐘,志勇的車也開了過來,招手要他們上車,還沒坐穩,志勇就急踩了油門,
世彰猛然撞在椅背之上。汽車疾去了幾米,那輛黑色重機在遠處已經化為一個小點,志勇
緊追著不放。
「沒想到你會跟上來!」志勇對著懷恩說。
懷恩說:「沒有我你們追得上嗎?」
懷恩敲了敲耳環,在極其吵雜的環境當中,聽到了那重機引擎聲,那種聲音是非常明
顯的,即使相隔這麼遠,像懷恩這樣的能手也是能做追蹤的。
「前方右彎!」懷恩說。
志勇沒有質疑,猛然轉了方向盤,一個甩尾,急速過了彎道。見了這麼多次,志勇早
已注意到了懷恩的「順風耳」,簡直比雷達還靈。甩過了一輛卡車,那輛黑色重機終於出
現在眼前,看行駛的方向,顯然是往市區而去。
約追了十分鐘,那輛重機鑽入了巷弄之中,志勇也跟了上去,但瞧那重機左閃右鑽,
宛如靈蛇般,一下子又失去了蹤影,單比靈活度而言,機車在這種巷弄裡可比汽車有利多
了。
在搜尋了一陣子之後,懷恩示意讓汽車停下,以免打草驚蛇。三人徒步從一條羊腸小
徑鑽了過去,懷恩做了一個手勢,要他們蹲下。不一會的工夫,兩個人影鬼鬼祟祟閃了出
來。
三人耐住性子,靜觀其變,但那女人朝這邊瞥了一眼,已經和世彰的眼神對上了,她
們拔腿就跑,志勇等人只得展開追擊。
眼前是一片綠野矮房,有許多可躲藏的地點,要是在這裡跟丟了可就糟了,那兩人沿
著小徑奔馳而去,前面隔著一到三米高的牆,只見那女人跳上那男人的手臂,男人雙手向
上一托,那女人一個空翻,就躍了過去,那動作之靈活有如野貓一般。緊接著那男人蹬牆
而上,攀住牆頭,手一發力,一個側身就翻了過去
志勇急追而去,看到那牆邊有棵斜倚著的樹,他踏步而上,抓住了樹枝,一個擺盪,
整個人翻上牆頭,接著一躍而下,懷恩也依樣畫葫蘆跟了上去。
世彰哪有這種本事,盯著牆乾瞪眼。
「你還是在這邊等我們吧!」懷恩見他礙事,只得這麼說。
志勇追著他們,看到他們的身手,想起某種極限運動,那是只靠身體能力穿越城市中
的種種障礙,要是練得勤的話,就有如武俠小說裡的輕功一樣。
這裡的燈光相當昏暗,一個不注意,那兩個人也沒入了黑暗之中,雖然想仰賴懷恩的
「順風耳」,但他似乎越來越不靈光。
「你就不能聽得仔細一點嗎?」志勇問。
「少囉嗦,雖然能在極短的期間內變得異常敏銳,但也會伴隨著相同時間的耳鳴,這
種方便的東西一定會有著相當的副作用。」
志勇想起世彰曾說過所謂魔法也有它的極限,因此真正能稱為魔法師或魔女的人也
異常稀少,某些能表現出部分魔法能力的人,就會被當成超能力者看待。
「你覺得所謂的魔女是怎樣的人呢?」世彰問。
「就熬熬魔藥、打個閃電、丟個火球之類的吧!」
志勇的回答讓世彰笑得在地上打滾,但志勇輕咳了一聲,面露不滿,一看到他這個樣
子,世彰馬上正襟危坐,不再開玩笑。
「雖說不是不可能,但是能做到那種程度的人其實不多,很多人練了一輩子,發出的
閃電也比不上TAZER(電擊槍),再說說火球吧,你覺得火球是以怎樣的原理產生的……
」
志勇皺皺眉,疑惑地說:「魔法也要講究原理?」
世彰說:「魔法可是世界上最講求原理的東西,雖說它不能用科學的原理來歸類,但
它也有要遵循的法則,當然我不是魔法師,所以那方面我不清楚啦。好吧,就以直覺而論
,你覺得火球是怎樣形成的?」
「以手心加熱空氣,產生火焰。」志勇不確定地說。
「就假設你說得對吧,但這其中會有個問題……」世彰頓了一下,說:「在形成威力
足夠的火球之前,手會先被燒傷。事實上,這樣的例子多得不可勝數,有些人不懂法則,
最後落得身體先燃燒起來的下場。」
「人體自燃?」
世彰點點頭:「我們可以看出魔女和我們一樣都是很怕火吧,不然中世紀獵殺魔女的
時候,也不會以火刑來處決她們,就先不談這個,提到魔女的遺物,既然是以魔法構築而
成的,所以必然有要遵守的原則,那就是……」
「使用的限制條件?」
這點和那老乞丐說的不謀而合。
志勇知道短時間之內,無法再讓懷恩進行追蹤,於是他伸出手,說:「給我吧,我來
代替你的耳朵。」
懷恩有點遲疑。
「只是借用一下,我也不會讓你做白工,事成之後,我會給你報酬的。」
懷恩猶豫了一下,交出了他的耳環。
志勇戴了上去,學著懷恩的樣子,敲了敲耳環,就在那剎那之間,整個世界彷彿變成
是由聲音構築而成的一樣,他覺得自己的聽覺從來沒有如此清新,宛如下雨天過後,那股
清新爽快的感覺全都滲入了耳朵之中。
他記起今日日誌上所顯示的預言,很難得不是以四行詩的形式顯現:
黑羽成飛箭,血落痛心扉;
逐敵如追風,剎那無蹤跡。
傾聽萬物聲,不見心頭語;
虎口難餘生,共苦直入墳。
前半段的詩句似乎已經變為現實,那後半段呢?
他拋開自己的雜念,閉上眼睛,仔細傾聽,他沒有懷恩那麼熟練,對於雜音也無法
做出適當的篩選,蟲叫聲、笑聲、腳步聲、遠處的車聲……
「他會不會發現我們躲在這裡?」有個女聲從牆角傳來。
「噓,小聲點!」
志勇睜開眼,眼睛瞪大如牛,往牆邊跑了過去……
發現露了餡,那兩人立即從藏身處脫身,他們的動作很快,猶如兩隻竄出的黑貓,一
閃而過,他們也不打燈,但在黑暗中穿梭自如,夜視力真是異於常人。
已經追丟了一次,志勇自然不會再輕易放過,邁開步伐追了上去。橫在那對男女面前
的是一排木製柵欄,他們飛身一撲,在空中畫出漂亮的弧線,一個打滾,翻騰而起,毫不
費勁。志勇他們繞欄而走,才奔過轉角,就見兩條人影躍了出來,彷彿他們只是在參加跨
欄比賽一般。
「阿信,你走那邊!」
那男人點點頭說:「小舒,你自己小心。」
說完兩人分頭而走,志勇和懷恩只得分開來追,志勇盯上的是那名為小舒的女子,單
論速度和靈活度,她可是遠遠凌駕於阿信之上,她跑向一排舊房子,從外觀來看似乎廢棄
許久,房子與房子之間只夾著一條窄巷,寬度僅容一人穿越,她逃入窄巷之中,在這種狹
縫中她可是比志勇有利多了,他要側身才能勉強通過,就像野狼想要抓出鑽進地洞裡的土
撥鼠一樣,兩人距離越拉越開,小舒正得意,向前奔去,但她突然臉色一變,原來那是一
條死巷,她慌忙回頭一望,見到志勇嘴邊露出一抹冷笑:「可逮到你了吧!」
小舒也不會坐以待斃,一腳蹬了左牆,借力跳到右邊的窗緣,腳一發力,一躍而起,
那身形就像從海面躍起的海豚一般,鑽進了那狹小的氣窗裡,動作之靈活讓志勇不禁暗暗
讚嘆。
志勇可無法學她,他這麼大塊頭也塞不進那氣窗裡,他觀察了數秒,跑到那木門邊,
那門已經有些腐朽,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一撞,那門可真不牢靠,一撞就散,門一倒
,一陣萬年粉塵迎面而來,他連嗆了幾口,屋內爬滿了蜘蛛網,看得出很久沒人住了。
他隱約看見一隻腳已經閃進二樓,他立即追了上去,那樓梯也相當老舊,踩上去嘎嘎
作響,他才剛跑上二樓,見小舒已從窗口攀了出去,一個擺盪,翻上了屋頂。志勇原以為
已把她逼上死路,就等著甕中捉鱉,誰知這女孩簡直就是條泥鰍,想抓也抓不牢,他氣壞
了,從窗口探出了頭,只見月光下閃過一道黑影,她已經躍上了另一戶的屋頂,他手腳並
用的爬了上去,才剛上屋頂,小舒卻一躍而下,踩著圍牆飛快跑了起來,這種走平衡木的
狀態照理說一定會拖慢自己的速度,但那女孩絲毫不受影響,如履平地,迅疾如風,他真
不知自己追的是一隻貓還是一個人。
他注意到她手上緊握著一個紅色的不倒翁,他很快就猜出了它的用途,難怪她的平衡
感這麼好。志勇死盯著她不放,但她的背影似乎越來越小,若只單比跑步的速度,志勇有
自信絕不會輸,可是若要在這重重障礙的地方飛馳,志勇可就自嘆弗如了。
那女子突然停了下來,露出輕蔑的笑容。
「她想做什麼?」
志勇還在疑惑,她就從胸口掏出那把木笛,放到嘴邊,手在上面上下游移,像是在吹
奏什麼樂曲,但是一點聲音也沒發出。起先一片平靜,但才隔沒多久,志勇就察覺四周有
了不尋常的騷動,吱吱聲從隙縫裡傳了出來,幾個小東西從黑暗中探出了頭,一雙雙黑溜
溜的眼睛閃著邪惡的光芒,不懷好意地盯著他,燈光一照過去,那群小東西轟然而散,映
入眼簾的是令人發毛的一幕,那是老鼠,灰灰髒髒的老鼠,但他從來也沒見過那麼多的老
鼠,一個個緊挨著,好像地面正在蠕動一樣,他一時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小舒似乎在用木笛發號司令,彷彿在回應她一般,老鼠接二連三從暗處鑽了出來,小
舒往志勇的方像望了一眼,老鼠像發瘋似地全往志勇的方向衝了過來,那真讓人不由得想
起德國童話裡呼喚鼠群的吹笛手。
仔細一瞧,才發現鼠群並不是針對他而來,他一踏入鼠群之中,牠們就像水流撞上屹
立在河中的岩石,分流而過,那毛茸茸的觸感一隻隻擦過志勇的腳邊。
牠們正在逃竄,驚慌的樣子表現在牠們身上,感覺像是有一群餓貓在後面追逐著牠們
一般,但志勇相信,有這麼多老鼠,就算有貓也會被啃到連骨頭都不剩,牠們在害怕什麼
?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片,一隻踩著一隻。志勇不禁想起他見過的一則新聞,那是
一個演唱會的會場被恐怖分子裝置了炸彈,一群驚慌失措的觀眾從狹小的出口湧出,那混
亂的場面,那激動驚慌的神情,都令志勇難忘,然而那個場面正在鼠群中上演。
志勇也不是什麼怕老鼠的人,但他相信經過這一次,他心裡恐怕會留下難以抹滅的陰
影,他曾聽過某位冒險家曾被逃逸的鼠群所埋沒,他真不敢想像那是怎樣的場面,他是怎
麼撐過來的?只有親身經歷才知道那場面是多麼駭人。
他愣了一陣子才回過神來,取出天秤,用力一敲,想讓老鼠昏厥過去,然而卻適得其
反,當蜂鳴聲從四面八方擴散出去的時候,原本就已經夠混亂的場面變得更加無法控制,
暈眩的鼠群並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東搖西晃的爬了過來,感覺就像全都喝醉酒了一般。
幾隻老鼠在混亂之中從他的褲管鑽了進去,野鼠那銳利的爪子扎進他的皮膚之中,他
把牠拖了出來,爪子劃過皮膚,抓出幾道血痕。
看到鼠群快跑光了,小舒改變節奏,鼠群竟開始回流,將志勇團團包了起來,她露出
冷豔的笑容,收起木笛,邊輕跳著邊離開。不論是烏秋還是老鼠,都是她早已布好的局,
她知道早晚派得上用場,果然自己猜的不錯。
「該死的,那女人居然把我搞得這麼狼狽!」看到小舒離去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志
勇雖氣得七橫八豎,但也無法馬上追上去,他得小心翼翼避開鼠群,然而這可不容易,眼
前一片「鼠毛地毯」,要不踩上去幾乎不可能。
小舒一走,眾鼠群龍無首,四處亂跑,就像遭襲擊的螞蟻一般,四處奔逃,他一不注
意,就踩扁了好幾隻老鼠,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從鞋底竄入他的骨髓,光是想像著老鼠爆漿
的情景,就讓他覺得渾身不對勁。
志勇想起電影中的一幕,印地安那瓊斯沿著布滿老鼠的下水道艱苦情境,跟現在似乎
有幾分類似,但他可比自己幸運多了,至少身邊還有個女伴作陪。他可不是什麼什麼電影
的男主角,自然沒有這種待遇,他孤身一人在鼠群中前進,伴隨著他的只有暗夜裡刺骨的
冷風。
「要是佩雯也來就好了,就算幫不上忙,擺著也挺賞心悅目的。」他開始胡思亂想。
他改變了策略,攀上圍牆,幾隻不識相的老鼠擋住了他的去路,他一腳掃下,老鼠四
腳朝天的跌在鼠群之中,吱吱大叫,像是在向他抗議一般。他忍不住點了根菸,儘管不是
抽菸的好時刻,但至少能稍微舒緩自己雜亂的心緒。
他敲敲耳環,老鼠吱吱的嘈雜聲和腳步聲轟然入耳,感覺就像在行軍一樣,他忍耐著
,聽到遠處有人飛奔而去,速度減慢不少,也許對方已經累了,也許他不認為自己能這麼
快擺脫鼠群,若真是這樣,她可真小瞧了張志勇。他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追了上去,前方好
像沒了聲響,她已經停了下來。
「我可以追到,一定可以!」
當他穿越那些舊房子,停了下來,橫亙在他面前的是一大片墳場,看來都是百年孤墳
,扇頭屏風式的墳頭,立著大塊的水泥碑,四周的草都長得有人高了,他知道那女人必然
就躲在這裡,可是偏在這關鍵時刻,嚴重的耳鳴已經侵襲了他。
其實就算他能繼續使用順風耳,恐怕也無法像懷恩一樣運用自如,要清楚辨認出每個
聲音,那是必須靠長時間的練習才能辦到,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辦法聽音辨位的,像他這種
臨陣磨槍的半調子,能追到這裡已經是極限了。
他熄掉燈光,讓眼睛適應黑暗,在這種敵暗我明的狀況下,打著手電筒是很不智的。
既然對方想玩捉迷藏,那他也奉陪到底,四周傳來蟲叫蛙鳴,但除此之外,其實相當寂靜
,不過惱人的耳鳴卻還伴著志勇。
他放輕腳步,四處逡巡,在這種地方難免讓人產生奇怪的聯想,風輕輕吹過,就像有
誰在撫摸他的後頸一般,讓人渾身發毛。突然間,一個窸窸窣窣聲從背後傳來,他心頭一
驚,回頭一看,黑影在草叢中鑽過,看身形大約是白鼻心那一類,但他實在不敢確定。
他又向前了幾步,繞過一座古墳,某個東西絆住了他的腳,他低頭一看,草叢裡有個
細長乾枯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一截枯骨,而墳上那黑黑的東西,不正是乾涸的血跡,他受
驚跌在地上,和一個怪頭猛然相對,他倒爬了幾步,腳上的東西還抓著他不放。
他亮了手電筒,才赫然發現那是條臭青母,差點把他嚇出心臟病來,那條蛇轉頭就鑽
入草叢之中。而他看了下腳下,才發現那他以為是枯骨的東西只是根乾樹枝。
「真是的,幹嘛自己嚇自己?這樣子還叫張志勇嗎?」他不禁暗想。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爬了起來,灑在墳上的倒是真的血跡,他說服自己不要疑神疑鬼
,也許只是有人割傷手罷了。但他心裡知道不是這樣,那種血量絕不會只是割傷手這麼簡
單,而且血跡還很新,他看了那墓碑,墓主是黃清賢,他不認識,但總覺得這名字在哪裡
聽過,而且還是最近。而更詭異的地方是,地上還落著些詭異的黃色符紙,上面用血畫著
奇怪的圖案,他以前是不相信這些民間偏方的,但自從自己接觸那麼多超自然現象之後,
他開始懷疑,那些符咒該不會真的有什麼作用吧!
他覺得心裡毛毛的,所以當一個黑影飄過,他嚇出一身冷汗,那是個女人,一個長頭
髮的女人,稍縱即逝,他傻愣了一陣子,突然猛拍了自己的頭,一個長髮的女人在這種地
方,還會有誰?不就是那個名叫小舒的傢伙嗎?
況且自己雖稱不上是光明磊落,偷雞摸狗的事也做過不少,但最起碼沒有做過什麼傷
天害理的事,想通這一點,他寬心了不少。
小舒蹲伏在墳後,想不到對方這麼快就追到這裡,原以為可以稍微喘口氣的,她一個
閃神,志勇就失去了蹤影。對了,一定是躲起來了,他躲在暗處,想伺機伏擊她,在這種
環境,誰都能像鬼魅一樣,突然消失。她屏住呼吸,盡量不發出聲響,四周靜得幾乎能聽
到自己的心跳聲,汗水從她的髮際滴落,他到底在哪裡?
這和計畫的不一樣啊!
他應該會像一頭茫然不知所措的獵物,而自己是暗夜中隨時準備射出暗箭的獵人,誰
知對方居然將計就計,躲了起來,這下子她反而變成那慌然無措的羔羊,不知何時會被反
咬一口。
她從石碑後偷偷探出頭,但還是沒見到志勇,但這時她背後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
「該不會是他吧!」她暗想。
還來不及回頭,她就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感覺滑過她的腳踝,她幾乎要放聲大叫,但還
是忍住了,她慢慢轉過頭,發現草叢裡露出一個蛇頭,她心頭一涼,看到那蛇的身軀慢慢
爬過她的腳邊,她害怕極了,身體忍不住微微發抖,但腳還是不敢抽回來,牠吐著蛇信,
那雙細細的蛇眼死盯著她。
她手上有木笛,但她不知道怎樣的節奏才能對蛇起作用,她眼睛睜得好大,但什麼也
不敢做,只怕蛇會突然咬她一口,就這樣對峙了好一陣子,那蛇才沒趣地鑽入草叢中。
蛇一走,她還驚魂未定,迅速爬開,但有個巨大的身影從她背後竄出,她瞬間做出反
應,一個飛身就四三四米,她按了下墳頭,側身飛越。
志勇罵了聲大不敬,但自己也隨即跨越了墳頭追了上去。
整個墳場,上百座的墳墓,還有數級階梯,兩人像把墳場當成運動場似的,展開一場
追逐戰,小舒跑在前方,她感覺到後頸似乎有道慄人的視線如機關槍般掃射過來,那男人
就像一頭獵犬,怎麼甩也甩不掉,她幾乎覺得獵犬的牙齒好像正咬著自己的頭髮不放,驚
恐的表情寫在她的臉上。
她開始大口喘氣,她自認自己體力絕不差,可是也快到極限了,她不敢大意,那沉重
的腳步聲似乎越追越近,她沒有喘息的機會。
他們跑過墳場,前方是一片樹林,她見到有棵斜倚著的老樹,她啪啪兩聲上了樹,身
手就像女忍者一般,一個空翻,就落到了志勇背後,她盯了下手錶,繼續往前狂奔,然後
飛身一撲,從樹枝交叉的枝枒穿了過去。志勇繞樹而行,一隻飛禽猛然掠過他的耳際,他
定眼一看,發現那是隻貓頭鷹。
他想到了一個主意,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他手伸進懷裡(當然不是小舒的)
在身上摸索了起來。
小舒兜回了墳場,她知道要取回優勢就得回到那阡陌縱橫,布滿障礙物的地區,那地
方可是自己的遊樂園。
她穿過幾座墳墓,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她見到駭人的一幕,墳邊鑽出了一條小腿粗
的大蛇。她應該可以閃過牠的,只是她害怕那種動物,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那蛇身上有斑
紋,昂著頭,她被牠那嚇人的氣勢震懾住了,不知道該不該回頭。
她退了幾步,撞上一個男人的胸膛。
「這可抓到你了吧!」志勇說。
「先不說這個了,你有看到那條蛇嗎?」
那大蛇拖著牠的身體滑了過來,距離不到兩米了,小舒忍不住放聲尖叫,小動物嚇得
四處逃竄,牠張開那血盆大口,露出那對銳利的牙,頭往後一縮,突然朝小舒猛撲而來,
她嚇得三魂七魄都飛了,低著頭,猛揮著手,那蛇張口往小舒的手臂咬下,但那銳利的蛇
牙一碰到她的身體,就化為一縷黑煙。
她腿一軟,從志勇身上滑落,攤在地上,看見志勇手上還捏著一團紙。
「世彰說得果然沒錯,這種程度的幻覺果然一碰就散,但用來嚇人我看還是挺管用的
。」原來那是幻覺,怪不得志勇能如此淡定,在這種黑暗中,如此的氣氛下,人的想像力
會彌補幻象不夠逼真的部分。記得有個人想在恐怖蠟像館過一夜,就被自己的想像力活活
嚇死。
志勇扭住她的手臂,將那嚇壞的女孩子從地上押了起來,小舒哪裡還有反抗的力氣,
只能任由他擺佈了。
志勇面露陰險的表情,語帶恐嚇的對她說:「既然落到我手上,你有什麼目的,全都
給我老實招了吧!」
但一個冷酷的男音突然從他身後傳來:「是誰落到誰手上還不知道呢!」
他還來不及回頭,後腦已經遭到重重一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那叫阿信的男子手持棍棒,望著那倒在地上的男人,露出一抹冷笑……
===========================================================================
好,大家都準備好了嗎?請問:
文中提到幾種動物!(被毆飛)